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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像什麼?」
「貓吧,很任性的那種。」
崔勝炫的眼神始終在書上,甚至沒有任何表情。權志龍看向他,翹著線條勻稱的腿,崔勝炫坐在沙發的左半部看著一本寫滿奇怪語言、像磚塊一樣厚的外文精裝書。他沒有想到崔勝炫會回答他,畢竟兩人現在處於有點微妙的關係。權志龍猜應該只是基於有人問就回答的禮貌吧,只是沒想到是這種離奇的回答。
貓,很任性的那種。
把自己窩進沙發的右半邊,權志龍靜靜的看著那個雕刻般的側臉發呆,多久沒有那麼平靜了呢?不管是連日的大雨停下的現在,或是無邊無際的爭吵休戰的此時。
崔勝炫眨眨眼讓使用許久的眼睛稍作休息,轉頭,看見窩在沙發上的權志龍瞪著眼睛盯著他看,稍微皺了眉,崔勝炫開口問。
「怎麼了?」
「分手吧,我們。 」
權志龍很平靜的說著,眼神堅定的不太像自己。崔勝炫靜靜的看著,時間流逝,漫長的像是一世紀。崔勝炫在確定權志龍話裡的真實性,他不想因為誤會引來第N次的爭吵。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他說。
低沉的嗓音在權志龍耳邊迴盪,動作很慢的離開沙發,拖著身子往房間移動,他知道崔勝炫不會挽留他,崔勝炫太體貼了,他猜,今晚崔勝炫很晚、很晚才會進房。
躺在床上回想著剛交往的時候,好像是崔勝炫先喜歡上自己的,但,先告白的好像是自己吧,也記得崔勝炫回答的那句話,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
翻身,看著崔勝炫喜歡的娃娃躺在位子上,是第二隻,第一隻因為自己嫌礙眼丟了,明明是很久很久的娃娃了,因為權志龍的一句話,丟了。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崔勝炫說。
抬頭望著天花板,是自己選的圖案,自己逼著崔勝炫貼上因為不想其他人進來他們的房子,明明不會,卻硬著頭皮爬上梯子,努力的完成裝潢。如果這是你希望的。
很晚了,權志龍睜著眼睛睡不著。感覺到左邊床墊下陷,熟悉的味道,剛剛去抽煙了吧。轉身正好對上崔勝炫看向自己的眼,權志龍給了個好看的微笑。
明明知道崔勝炫有多喜歡、多愛自己,但,卻好像沒辦法給回同等的愛。每次吵架都是權志龍一個人在說話,無條件的包容讓權志龍生氣。太過濫用崔勝炫的溫柔,第一次崔勝炫問你為什麼總要跟我吵的時候才會一個字都回答不出來。
「你為什麼答應和我分手?」
「……因為這是你所希望的。」
怪罪燈光太暗、崔勝炫的語氣太真摯,權志龍不想承認有一瞬間看到了崔勝炫眼中的挽留。每一次的挽留,每一次那句話後面的情緒權志龍都清清楚楚,可是假裝著沒看到,假裝著不知道。
轉過身,權志龍背對著崔勝炫,他現在不想跟崔勝炫有任何接觸,像是知道權志龍在想什麼,崔勝炫起身,左邊的重量沒有了。
權志龍哭。淚掉在左邊胸口上,裡面沒有了重量。
貓,任性的貓。